华山

王锡美武功秋行散文

发布时间:2021/2/26 8:22:32   点击数:

(苏武祠·本期图片来源于网络)

武功秋行

■王锡美

k次列车7:20宝鸡驶出,一站驶至90km外的杨凌站,时间是8:10。

作为地名,杨凌本为杨陵,因埋葬隋朝开国皇帝杨坚而得名,后因年成立“杨凌示范区”而改现名。杨凌是中国目前唯一农林科技城,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就设在这里。

丰雨的金秋,天空依旧阴沉灰蒙。出了杨凌站,一座三角体构建的抽象塑像茕茕孑立在空阔的广场中央。顺渭惠路擦过清冷的夜市场,再沿西农路穿过桥涵,走过常乐路,到了位于后稷路上杨凌昔日最繁华如今改成的汽车站。

班车乘着“杨凌国际自行车赛”间隙,疾驰10公里,来到了武功县武功镇的姜嫄水乡景点。

武功县因西汉时的苏武有功而得名。秦岭次峰鳌山又名武功山,流经褒斜古道的石头河又名武功河,这些都和武功县有扯不清的渊源。古曰:黄帝为姬,流经武功的漆水河又叫姬水便是佐证。武功地处关中腹地,是历史上西出咸阳的重要驿站。解放后,因陇海铁路修建,武功县政府从武功镇搬至现在的普集镇。

姜嫄水乡就位于武功镇的北边。景区以中国农耕始祖后稷之母姜嫄命名,处漆水河畔,建筑采用徽式风格,以游乐饮食为主。

(姜嫄阁)

后稷拜母雕像伫立在树木林立的草坪中。河道堰水成湖,湖面廊桥曲径,画舫水车。左岸是两排房屋,外眺房脊高翘,灰瓦白墙。内瞅是门板式的店铺,售卖的大多是关中的名吃珍馐,有:粉汤羊血,甄糕饸饹(也有出售陶品乐鼓)等。店门前小桥流水,墙角藤瓜假山,翠竹幽静。街道蜿蜒曲折,街面灰砖铺设,上置古铜锈色塑像,是收割耕种人物形象,活灵活现,或者风车、织布机等仿古农具陈列。水乡中心有两层的姜嫄阁,墙垛环立,亭阁高琢。它的西面就是娱乐场,有跑马的,有花轿的,还有农艺体验场,一条砖木结构的廊厩粗犷沧桑,圆门又显露一丝典雅。一樽偌大斜立的茶壶正“哗哗”倾倒茶水——这也是塑像。墙壁绘画的蚣蝮、睚眦、狴犴等传说的动物憨态可掬、栩栩欲生。

出姜嫄水乡向北行约一公里,左侧米纵深处就是苏武墓。

苏武是武功人的骄傲,也是武功的名片。穿过面东的阙门就进入了庭院,两边庑廊排立着历代名人对苏武赞叹诗词的镌碑。院中央凛冽站立着苏武牧羊的铜像,执鞭牵羊,目光炯劲,须髯飘飘,昭然若现。身后是一座恢宏磅礴的仿汉宫殿,里面彩画文字叙说苏武的生平经历,对其忠心爱国精神给予了很高的赞誉褒扬,两千多年来不朽,而且愈久弥坚。宫殿后面便是苏武的坟冢,墓前伫立的石碑代表着后人对其忠魂的敬仰。

面对历经19年北海(今贝尔加湖)风雪,忠贞不渝苏武的墓冢,扼腕默立:一杯黄土埋忠骨,满茔青草厉日月。

(苏武墓)

折向南,走过龙门村。新耕种的土地平整湿润,弥散着淡淡芳香。地头的柿子树上缀满了繁硕火红的柿子,洋溢着醉人的笑靥。村民们三两成群坐在门前,边剥着苞谷边谝着闲传,黄橙橙的苞谷穗子串挂满架子,房前院内充满丰收的喜悦。

行不多久就到了武塔村。民房簇拥中,一座7层古塔耸立,灰黛色砖瓦显得苍幽厚重,直插云霄。这座唐太宗为报母恩而建的报本寺曾出土过金棺银椁舍利子等文物,只委屈处于荒野村落,竟敌不过大雁塔闻名。它的后面临武功塬的康家山,山坳里修葺一新的一座清凉寺,气势宏伟,金碧辉煌,琉璃瓦炫目光彩。僧舍楼后的龛垄里香烟袅袅。拾阶而上就是大雄宝殿,里面供奉着金身福满的佛界三祖:燃灯佛,佛祖和弥勒佛。慈目祥容,轻捻佛指。清凉寺右上角塬边是新修城垛,怀拥着一块平地——有人说这是二虎守长安。

从塬边小路穿过,五彩缤纷的秋英花正是鲜嫩,崖边浓艳的橘黄色菊花相逢。站在塬边远眺,薄雾轻烟,苍穹茫茫,关中平原广袤辽阔,村落原野相间,几缕炊烟飘渺。伸臂迎风,嘬吸裹斜阵阵微醺的秋息,任其滑落丹田,沁心沉醉。

下到二台,就来到依崖而建的后稷祠。祭祀的是后稷创建的中国历史上第一个邦国“有邰国”,也就是周朝的先祖。尽管三层分布,祠堂、亭阁和邰氏庙宇依然有些衰落,彩绘斑驳,院内荒草丛生。守祠的妇人近乎祈求施舍,不由惋叹伤感农耕文明在现代社会的没落衰退。

(教稼台)

当再次下到塬底,华山村到了。村后依山而建的小华山应该是道教的法场(说是私人投资所建,殿门紧闭),台榭林立,错落有致,纵深有度。庙观群气度恢宏,各抱地势,雄伟壮观。屋檐高琢,钩心斗角,彩光琉璃。或许,里面的神仙正专注潜心修道,宁静于烦扰纷杂的世俗之外。

在武功镇转转,翻修一新的街道整齐宽敞,门面房洁净明亮,商品琳琅满目。无不说明这里正在蓬勃生机。但古镇街上同时保留了许多历史遗迹,沉淀了诸多文化宝藏。如:关帝财神庙,浮雕彩绘光亮,龛楼高耸,香火旺盛,游人如织,不同属相的人焚烧香钱给对应的动物;城隍庙,也叫都城隍府,居城隍庙之首,是唯一被唐太宗敕封的“辅德王”神灵,院内古柏翠立,肃穆森严,碑廊陈列的石刻书法文字都颇有历史研究价值;教稼台,则是供奉后稷的瞻仰圣地,松柏葳蕤翠绿长青,院中央浮雕凿刻的青石底座上端坐着后稷,右手执斧钺,左手抱稼穑,目光深邃,来者无不膜拜中华农耕文明的开拓者。

古镇的人也很热情,兼有西府人的儒雅文气,也备东府人的粗犷豁达。圆润的脸庞既有棱角也显得壮实,话语轻佻又铿锵有力。

一句话:男人有范,女人靓丽。

旗花面原以为是一锅烩的菱形面片,殊不知,武功的旗花面媲美毗邻扶风的臊子面,面“薄、筋、亮”,汤“煎、汪、香”,一份6小碗,一盘盛上,鸡汤做底,葱花漂汤,酸香滑口,一筷头挑尽细面。“吱溜”一声,“咋吧咋吧”嘴唇便入腔落胃,满口回荡浓浓熶香,浑身洋溢飘飘欲仙般的享受。

(姜嫄水乡街景)

旗花面原叫七花面,是指面汤里漂浮的七样菜花,因酷似飘扬的彩旗,后又叫旗花面。它是武功的特色,是关中八大名吃之一。

辗转又到杨凌。杨凌原属武功县,故还有武功余韵,但杨凌已有自己的流风。不吃蘸水面等于没来杨凌,因为蘸水面是它的特吃。

位于西农路西铁路旁的宁莉蘸水面馆是不错的地方,干净利落,明亮宽敞。面条论根卖,宽似裤带,雪白筋道,二两一根。汤汁是鸡蛋西红柿,酸香油,小碗盛。扯着面条汆汤而过,大口汲吸的嘴巴似乎永远嚼不断长长的面条,寓意着红红火火的日子常常久久,那吃相把西北人的豪迈粗犷表现的淋漓尽致,犹如打仗。

杨凌已是现代农林科技城。在杨凌博览园随意浏览,满园的银杏树叶尽染金色,鲜橙橙耀眼,犹如缀满黄金。随风婆娑摇曳的树束带着清脆干净的响声,掠过脸颊,在耳畔回荡。树丛中显现出被夸张放大的仿蔬菜雕刻,辣椒红的像太阳,白菜似玉,南瓜如翡翠……,一个个丰润鲜嫩,秀色可餐。

G次高铁一站到了宝鸡,沉醉于梦游的我被“趿趿”下车的脚步声惊醒,匆忙收拾行包,边走边揉揉惺忪的眼睛。

(作者单位:宝鸡机车检修厂)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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