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9日和宝琴及她的女儿叮当一起从西安乘车前往华山。对一个最远只到过漳平的厦门人来说，此次千里之行，母女俩的兴奋不言而喻。火车过渭南后群山绵延高可蔽日，有人大呼：华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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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时一位83岁的老人家特别引人注目，问起时他豪情万丈：“这次来华山就是要登顶览胜！”宝琴汗颜，因为自觉体力不支，她和女儿决定坐北峰索道上山。而我早就打定主意要用双脚丈量华山。于是我们简单告别后各奔东西。

华山是道教主流全真派圣地，玉泉院门口立一尊长十米高五米的北宋著名道家学者陈抟雕塑，但见“睡神”姿态雍容地枕山面河，正栉风沐雨清梦连连，这一睡便是几千年，任多少脚步来去也无法惊醒。

验票时要录入指纹，疑惑间，抬头又见一摄像头虎视眈眈对准我。暗忖，华山太过艰险，莫非担心登山者发生意外，提前拍照留指纹以便到时身份辨认？转头看见门口一尊“伴侣”雕像，男生携着女孩意气风发地指点江山。相形之下，孤影独行如我者难免感慨：风萧萧兮华山险，壮士一去兮夏风寒。又自我安慰：一个人可以走得信马由缰。

July.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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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是秦岭北麓出现大断层后呈现出的平整的三角形或梯形面石山，这些花岗岩巨石的年龄可追溯到约万年前，因地壳发生活动，在受挤压破裂的过程中，岩浆沿着裂缝向表层地壳上升侵入冷却凝结成岩，于是便有如此壮丽多姿的石山。

转弯处群山扑面而来，山路蜿蜒坡度渐增，左边是沛然轰鸣的湍急清流，右边是对峙而立高耸入云的石山傲峰，它们形态各异却无一例外地以一石立天地，雄伟浑壮昂首勃发。或尖削如笋或浑圆如柱，或块垒如叠或浑然一体，或通体笔直或跌宕起伏。山路在群山罅隙中蜿蜒而上，行人仿佛巨人脚背上的蝼蚁般沉浮出没。仰望，亮白耀眼瞠目结舌；低徊，汗滴石阶气息不定。

沿途可见下山的游客，有的梦游般步履蹒跚，有的醉酒般摇摇晃晃，有的精疲力竭地歇息喘气，有的干脆倒在路上伸展四肢。出发前梁山好汉，归来后残兵败将？如此“昆仑折腰普天仰止，华夏所宗旷世独尊”，岂能任尔闲庭信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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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五里关”斩“石门”至莎萝坪，连续走了2小时的山路后累得人仰马翻。行前背包做了最大程度的优化：四瓶水两件衣服一包饼干，大约七斤重。开始尚觉轻松，可是爬到毛女洞时，仿佛背着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我弓腰驼背抬不起头来，腿软得象两根打结纠缠的面条，不时得捋顺方能迈步。

不由叹自己和那位“曾折松枝为宝栉，又编栗叶作罗襦。有时问着秦宫事，笑捻山花望太虚。”的毛女相差十万里。

稍做休整后重新上路，过青柯坪便是回心石了，我会“进退维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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