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燕南飞

“华岳仙掌”推为关中八景之首。何为“关中八景”？

骊山晚照——在日落时分远望位于临潼区的骊山，只见山体通红状如烽火。此景十分罕见，至少三十年没有出现过。

灞柳风雪——位于西安市灞桥镇上桥梓口村，老灞桥被当地部门爆破拆除，今已无处可觅。

咸阳古渡——位于陕西省咸阳市，今仅存考古遗址。

太白积雪——位于陕西省太白山顶，积雪期为11月至来年4月，由于气候变暖，传统的“太白积雪六月天”现象今已无存。

而“雁塔晨钟”因西安小雁塔的保存而晨钟可闻。“曲江流饮”因大唐芙蓉园重建而得以续存。“草堂烟雾”位于西安市户县草堂寺，而我对这个咫尺之遥的胜景竟然一无所知……

远望而上，五座高低参差的石山紧紧依偎在一起，指缝间绿意盎然，相较于海南岛第一高的五指山，华岳仙掌上的五指齐心协力地并拢着，手掌宽厚肥硕顶天立地，掌纹纵横交错，上可拔云摘星，下可劈山凿河。

传说这只仙掌印痕为巨灵神劈山开河以解山下黎民百姓饱受水患之苦所留，李白有雄奇瑰丽气势磅礴的诗曰：“巨灵咆哮擘两山，洪波奔流射东海”。

不知那一记气贯长虹的“降龙十八掌”，是否也是金庸先生因此仙掌而生的灵感？

有趣的是，华山有五峰——东峰（朝阳峰），西峰（莲花峰），南峰（落雁峰），北峰（云台峰），中峰（玉女峰）。而金庸笔下亦有“五峰”——黄药师(东邪)、欧阳锋(西毒)、段智兴(南帝)、洪七公(北丐)、王重阳(中神通)。华山因“华山论剑”与金庸结下不解之缘，北峰和东峰均有“华山论剑”石，合影拍照的游客络绎不绝。难怪，站在群山之巅，一时豪气干云意兴遄飞，不禁挥剑指天振臂长啸。

对面下山的游人如浪如潮，我只好站在路边紧紧扶住铁链免得被这股疾流挟裹而下，一阵纷乱嘈杂后四周恢复了安静。过金锁关后山路渐缓，我的脚步却软绵绵地拖沓起来。

路边一老汉，发上衣襟上别了松枝站在路边大吼秦腔：“吼起秦腔来华山抖三抖，妹子哇你一直向前莫回头，要是腿疼呀老汉我给你揉一揉……”大笑之下乏意顿消。

林中房舍渐多游客渐少，最后只有我一个逆行而上。空气中慢慢出现越来越多纠结飞舞的蚊虫，这些不速之客从何而来？

站在东峰下的“引凤亭”引颈四望，忽然发现东峰下的巨石上覆盖大片棕色地衣。华山石皆白得醒目，缘何有此壁垒分明的颜色？石上有一排卫生间，据说这些卫生间采用日本先进的生物技术，将排泄物分解为NH?、CO2、水蒸汽等挥发出去，以免对环境造成污染。

可是现在，这来历不明的棕色附着物，空气中的怪味，以及狂舞不休的蚊虫，无不说明这排厕所才是罪魁祸首。引凤亭招来无数蝇虫，甚为可惜。

一步一挨地登上东峰，这里是神州九大观日处之一的朝阳峰，向来是游客必争之地，已经有人早早抢战有利地形后安营扎寨，在帐篷里吆喝着斗地主。

等我喘吁吁地赶到“鹞子翻身”处时，工作人员已经闭门谢客，只能遗憾地拍张下棋亭后继续赶路。远望，夕阳就要落山了。

本期编辑：滕钦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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